解读 | 中访网
责编 | 吴君
11月19日晚间，振东制药发布公告称，董事、总裁马士锋因个人原因，辞去在振东制药的一切职务。对于马士锋的辞职，公司表示不会影响公司董事会的正常运行，亦不会对公司的日常运营产生不利影响，马士锋的辞职申请自送达公司董事会之日起生效。
就在总裁辞职的一个多月前，振东制药刚因出售旗下的优质子公司受到深交所问询。今年以来，振东制药已收到深交所4封关注函，除了最近这封，其2020年年报被深交所连续发函质疑其销售费用流向存疑、信批不一致、以及子公司频频发票等违规问题。为何深交所对其“情有独钟”，还得从振东制药自身暴露出的问题说起。
舍弃钙片“摇钱树”，转投生发蓝海
今年10月份，振东制药以58亿元出售了其子公司朗迪制药100%股权。朗迪制药是钙片品牌朗迪钙的产销商。振东制药2020年财报显示，朗迪钙的终端已覆盖5981家医院，34.2万家药店，终端销售额达43亿元，确立了“中国钙王”的位置。而2020年振东制药实现营收48.47亿元，朗迪钙的终端销售额在振东制药总营收中占到了88%。同期振东制药实现净利润为2.62亿元，而同期朗迪制药的净利润高达3.57亿元。
朗迪制药如此优质资产，说是振东制药摇钱树也不为过，为何还要出售？公告发布次日，广大投资者用砸盘近8个点表达自己的不解。同时，深交所也向振东制药发出关注函。振东制药给出的解释是，朗迪制药面临的竞争压力较大。2019年我国钙制剂终端销售额约170亿元，复合增长率仅4.7%。而在2020年，部分受疫情影响，我国钙制剂零售市场规模下滑了10%左右。市场正趋于饱和，朗迪制药未来发展受限。本次交易是公司实现战略聚焦、获取投资收益、改善财务状况、降低商誉风险并强化股东回报的战略举措。交易完成后，公司依旧持有肿瘤类药物、皮科类药物、中药材和创新药等多项经营性资产和在研品种，不会对公司的盈利能力及持续经营能力产生重大不利影响。
出售王牌业务的振东制药，将眼光投向了生发领域，准备用生发产品复制钙片第一的成功经验。这其中又涉及了一起出尔反尔的资产置换案。今年1月，振东制药发布公告将剥离长期亏损的资产安特制药，然而6月1日晚间再次发布公告喊停。公告称今年第一季度，达霏欣米诺地尔的销售增速较快，高达5000万元，由于男性脱发经济的崛起，预计第二季度产品销售额仍旧会大幅度增长，决定终止资产置换事宜。
但是这则“反悔”公告却引起深交所关注，因为在深交所的互动易平台，振东制药先前曾披露达霏欣2020年销售1.5亿，参照安特制药同期1.8亿元收入，达霏欣应是其主要产品，该描述与终止公告的披露不符。
根据振东制药最新回复函，2020年达霏欣的销售额8039.16万元，占同期安特制药收入的44.69%。至于互动平台所披露的1.5亿元，振东制药解释称是该产品的“终端零售销售额”，并对“未精确披露数据及造成广大投资者的误解，公司董事会向广大投资者致以诚挚的歉意”。
据振东医药披露，达霏欣第一季度销售额高达4400万元，同比增长115.6%，双11线上销售实现翻倍的增长。与此同时，振东制药还宣布日后将公司代理销售的防脱发咖啡因洗发水以及生发的达霏欣搭配组合，打造成一个相辅相成的医美产品系列，振东制药还表示有意将安特制药更名为安欣公司，致力于将其打造成医美产品和康护用品的专业化高科技创新生物制药企业。
前两大供应商被疑与振东药业存关联关系
据自媒体网易清流工作室爆料，振东制药2020年前两大预付款对象——平顺县梅海种植专业合作社（下称“梅海合作社”）、平顺县龙硕种植专业合作社（下称“龙硕合作社”），均疑似振东制药“自己人”。清流工作室拨通两家合作社的工商登记电话，对方向均向清流工作室确认其为“山西振东道地药材开发有限公司”的员工，而振东药材公司正是振东制药的控股子公司。
早在今年5月，深交所就向振东制药发去问询函，要求其说明“预付款对象是否包含你公司关联方，若是，请列示关联方名称、交易内容、交易金额等明细，并结合行业特点说明交易条款的公允性及预付款项的必要性。”对于深交所的质询，振东制药回复称，“公司根据天眼查数据查询并通过电话方式确定上述合作社之间不存在关联关系。公司与合作社合作前都将通过天眼查、合作社资质调研、访谈公司高管、审核备案信息等方式审核其是否存在关联关系。经审查，上述合作社与公司之间不存在关联关系。”
销售费用高企，服务费流向存疑
财报显示，振东制药2019年、2020年销售费用分别高达 21.73、亿元、22.22亿元，占营业收入比重分别高达49%、46%。其中占据销售费用大头的“服务费”，分别高达 7.6亿和8.7亿，占当年上市公司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 17%、18%。
然而，振东制药高企的销售费用和服务费却暗藏猫腻，2021年6月11日，深交所向振东制药发出问询函，指出“你公司前述10家供应商均成立于近三年，9家参保人数为0人。截至目前，2019年前五大服务费供应商均已注销，2020年前五大服务费供应商中上海臻善、抚顺琨卓、上海顾承3家已注销。上海颢远、上海晟倾、上海韩荞、上海臻善、上海顾承5家公司注册地址均位于上海市金山区张堰镇松金公路2514号1幢。”
针对这些问题，深交所要求振东制药说明“你公司2019年、2020年前五大服务费供应商均不相同，请说明你公司服务费供应商更换频繁的原因，你公司筛选服务费供应商的标准，是否审查其合法合规性、经营稳定性等。”
对于深交所的质疑，振东制药回复表示，上市公司的服务费具有真实性，且上述供应商与振东制药不存在关联关系，彼此之间也没有关联关系。之所以办公地址比较近，是因为这些服务商受地方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吸引而聚集注册。
对于服务费、咨询费的用途，振东制药则解释称，服务费、咨询费主要是公司产品流向信息收集分析，调查目标市场终端的具体情况，并对目标市场动态、市场总量、未来发展趋势、竞争对手等方面进行调研。公司根据销售人员从事产品流向信息收集、终端调查、市场调研等活动所发生的费用，结合相应票据，按照权责发生制计入销售费用—服务费或咨询费。
吊诡的是，尽管频遭监管质疑，振东制药在资本市场上的表现却优于行业平均水平。今年以来，在医药股整体萎靡的情况下，振东制药的股价逆市上涨了35%。
